鳳司瑾眉頭微蹙,將季寧往身邊拉了拉。鳳昭小臉繃緊,眼神不悅地看著那郡主和丫鬟。季寧則好奇地眨著眼睛,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有人一下車就這麼凶。
負責接待的禮部官員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冷汗都下來了。他可是清楚眼前這“鄉巴佬”是什麼身份!這可是北境的實際掌控者,連陛下都要以禮相待的北境王!這永嘉郡主平日裡驕橫跋扈也就罷了,今天怎麼撞到這位煞星頭上了!
他剛想上前打圓場,季如歌卻輕輕抬手,制止了他。
季如歌臉上沒有任何怒容,甚至帶著一絲極淡的、近乎玩味的笑意,目光平靜地看向那永嘉郡主,開口問道:“郡主?不知是哪一府的郡主?”
她的聲音不高,卻自帶一股清冷沉穩的氣場,讓那喧鬧的丫鬟下意識地閉了嘴。
永嘉郡主被季如歌這平靜無波的態度弄得一愣。按照她以往的經驗,但凡她亮出郡主身份,對方無不是驚慌失措、連忙跪地求饒,何曾見過如此鎮定、甚至敢反問她的?
這讓她感覺受到了冒犯,頓時更加惱怒,尖聲道:“本郡主是哪一府的,也是你配問的?看你這一身窮酸樣,怕是連郡主是什麼都不知道吧?趕緊讓開!否則別怪本郡主不客氣!”
那丫鬟見主子發怒,又有了底氣,跟著叫囂:“聽見沒有?快滾!再不讓開,叫侍衛把你們統統抓起來!”
旁邊的禮部官員再也忍不住,也顧不得得罪郡主了,連忙上前,對著永嘉郡主躬身行禮,聲音帶著急切和惶恐:“郡主殿下息怒!這幾位是陛下親邀的貴客,北境王季村長及其家眷!萬萬衝撞不得啊!”
“北境王?”永嘉郡主顯然對這個名號十分陌生,她久居深閨,只知爭風吃醋、攀比奢華,對朝堂大事、邊境勢力一無所知,反而覺得“王”這個稱呼甚是可笑,撇嘴道,“什麼北境王南境王的?沒聽說過!哪個山溝裡自封的土王吧?也配稱王?笑死人了!趕緊讓開!”
禮部官員急得直跺腳,卻又不敢對這跋扈郡主用強。
季如歌看著永嘉郡主那無知又傲慢的樣子,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,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。她不再理會那郡主,轉而看向冷汗涔涔的禮部官員,語氣依舊平淡:“原來貴國的郡主,便是這般待客之道。本王見識了。”
她特意加重了“本王”二字,雖未提高聲調,卻讓那禮部官員渾身一顫。
“看來,這四方館,本王是住不得了。”季如歌淡淡道,“免得玷污了郡主殿下的尊駕。我們另尋住處便是。”
說完,她牽起季寧的手,對鳳司瑾和鳳昭道:“我們走。”
竟是真的轉身就要離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