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！”

這回，兩人卻是難得心有靈犀的驚呼。

因為這件事情，蕭墨栩以“禁足期間擅自離宮挑事”把李晴貶了位份。

賀如蘭倒是沒什麼事，所以李晴一下子就認定昨晚仙兒說的沒錯，太子果然偏幫賀如蘭！

只是她不知道，事後太子也去了青鸞宮。

“我還以為，你不會來。”

賀如蘭垂著眼苦澀地看著他，臉上的巴掌印還鮮紅的留在那裡。

蕭墨栩看著她腫起的臉蛋，微微眯了下眼睛，“這麼明顯的傷，留給本宮看的麼？”

賀如蘭呼吸一滯，難以置信的看著他，“你說什麼？”

“本宮不管你跟李妃之間有什麼矛盾，現在你的蠱毒已經完全清除，你也該離宮了。”

“我......”

她張了張嘴，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。

她原以為他懲罰李妃，是因為給她面子——那麼只要她再跟他解釋幾句當年的事，或許就能徹底清了這麼多年的隔閡！

可她怎麼也沒想到，這個男人是來趕她走的。

“為什麼？”她怔怔地看著他，“為了區區一個李妃，你就這麼......”

“不是因為她。”

男人神色晦暗地打斷，“當年本宮留下你也不是為了留你——如蘭，你救本宮兩次本宮銘感五內，但是這些年太子妃的命和你身上的蠱毒，兩次的救命之恩本宮也該還清了。”

她救他兩次，如今他也還了兩次。

賀如蘭瞳眸劇烈收縮，“難道這麼多年，你對我只是想償還嗎？”

他冷淡的看著她，“否則，本宮該欠著你的命去愛另一個人？”

那他只會一輩子被拖著。

正如雲淺當初所說，如果他還不清，賀如蘭就會永久存在於他們生活裡，所以他才那麼迫不及待。

只是他沒想到，那種急於求成的心思，最後卻狠狠傷了他最愛的人。

不，是狠狠要了她的命。

“另一個人？”

賀如蘭目光嘲諷，“你說雲淺嗎？”她苦澀又偏執的看著他，“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明白，你對她只是愧疚而已——因為她死了，所以你才心心念念地惦記著，其實你根本就不愛她——當初拿她來換我，不就說明我比她重要嗎？”

“呵。”

嘲諷的嗤笑聲溢出喉嚨，“本宮從來沒這麼想過。”蕭墨栩冷酷的道，“三年前，本宮只想讓她引出綁架的匪徒，根本沒想拿她換你——如果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那樣，本宮就是把自己的命還給你，也絕不會讓她去冒那個險。”

只是他太自信，以為所有的事都會按照他的想法來進行。

賀如蘭斷指，曉月似是而非的話，還有當時一封接一封的威脅信，全都狠壓著他的神經。

他不想讓賀如蘭就這麼死了，這輩子都欠著她——正如雲淺所說，他希望自己可以兩全其美，既還了賀如蘭的情，也能好好跟雲淺在一起。

只可惜天意弄人，所謂的兩全其美終究只是幻想。

“不......你胡說，胡說！”賀如蘭驟然厲喝，然後眼眶通紅的上前抓著他，“蕭墨栩，我愛了你這麼多年，我可以等你的，哪怕你讓我再等四年也可以的......你別這樣好不好？”

又是一聲冰冷的笑聲從男人唇間逸出，卻不知是在嘲諷她，還是在諷刺他自己。

因為這句話，他也想對雲淺說。

別說四年，四十年他也可以等，只要能讓他重新來過。

可是她已經不再給他這個機會。

男人如墨的鳳眼一片冷邃，“本宮給你五天時間，你最好從這個皇宮徹底消失。”

他冷酷而狠絕，眼睛裡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。

他來真的。

賀如蘭的臉倏地白了。